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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冬天的背影

2014-12-12 雨露文章网

    这个冬天少雪。我奢望过一场大雪在天地间盎然,那些在广袤中纷扬开来、洁白的冬天情绪,倒像是梦境里妙曼的音符,一点点地舒展,又一点点地收束……我需要雪的温慰,就像一切的生物需要春雨的润泽才能萌发一样。我的思绪,我的记忆,也许只有交给雪,才能辽远,才能一次次放大树的呼唤……

    喜欢雪落无声的那样情境,像我的思绪,展开飞翔的翅膀;喜欢在这样的情景里,翻弄前尘,精细地翻阅那些冬日里或悲或喜的经历,如同呵护那些典藏的珍宝,每一次的翻阅,都会有被放大镜一样放大的细节,触动着心灵的柔弱。于是冬天的背影变得越来越清晰,清晰得我泪流满面……

    尽管,我曾那么固执地认为:相对于北方来说,无雪的冬天算不上真正的冬天。可是,现在的我,不会因为无雪或者少雪,对冬天失望。因为面孔冷静的冬天,会给真正的思想者去思考和感怀,留下了无限广阔的空间。

    站在少雪的冬天里,那些廋骨嶙峋的冰河,那些孤独伶仃的小溪,在冬天里注定不会成为什么风景,但是却被我窖藏了很多年。它时常地驻足在我沉浸的音乐空间里,时常驻足在每一个冬夜的凝思怀想中……只是为了一次次的生动,为了一次次的重生,它坚韧地隐忍着寒流的禁锢,等待和风的抚慰,等待阳光的唤醒。因为,它是河,它的本色是流动,是生命的血脉……

    注视着孤单的一棵树,在寒风的吹折中,沉静而又寂寥,却依然傲立寒冷的原野,深邃的眼神注视着萧条的冬天。多年之前,它孱弱着,经历了雪的倾轧、狂风的抽打……遍体鳞伤。为了寻找一缕仅存的温暖,它想过出逃,逃出冬天的冷寂和折磨,可是,能逃过季节的命运安排吗!能离开扎根的泥土吗!于是,它就把冬天的折磨当成了一种必须要接受的历练,孤寂和凄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树的本色——那掩藏的生机,蓄势待发……

    设若,把跌倒在那个冬天里的一切,诸如痛苦,诸如煎熬,以及看似化解不开的惆怅,看作是一次短暂的蛰伏,看作是角落里的一处黑雪,那自我的救赎,又何尝不是生命自身潜在的无限力量,顶开坚硬的冻土层,让顽强的生命站立起来。

    冬天的背影在凝望和怀想中,把记忆徜徉在了一个并不遥远的年份,那年月所遭遇的一切,多像冬天里被禁锢的冰河和寒风里瑟缩的一棵树……这样的隐喻或者象征,让一个冬天富有了深刻的思想内涵;这样的遥想或者情绪,让一个冬天的沉静和冷寂有了厚重而又温和的思索……

    还记得这样的一句话:我们之所以回忆过去,正是为了现在和将来。如果,真的要我给一个理由的话,不容置疑的是,我这么专注地凝望曾经的一个冬天的背影,是因为现实的一份温暖的触动,因为周身的一份温情的呵护。让我不断在比照中,那前方矗立的幸福或者幸运的路标,醒目着眼睛也醒目着心灵……

    磕磕绊绊地跋涉了一个冰雪载途的冬天,经历春风的抚慰,夏雨的洗礼,秋霜的淋浴,心境的沉郁渐渐地释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缕阳光透过阴霾,充溢心空。如是,当面临着以后一个又一个严酷的冬天时,自信与昂然结伴,从容和坚毅同行。在时光流逝的过程里,那个冬天渐行渐远的背影,已在心灵中定格——无论是痛苦的记忆,还是幸福的瞬间,都将会作为一笔宝贵的财富,珍存于生命里,铭刻在灵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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