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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的几位兄长

2012-08-28 雨露文章网

在50年前的中国社会里,人口的繁衍生育是不予控制的。一个妇女在生育期生了十个八个孩子不足为奇。要不是过去的生育医疗技术差,生育后夭折的也不是个小数字,在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就不仅仅是六万万人口。而今半个世纪过去了,人口却翻了一番还多,说明中国人的繁衍能力是惊人的,半个世纪硬是生出了三个美国的人口。我的家族就是一个大家族,就我这一辈的弟兄们聚集起来,恐怕火车的一车厢也装不下了。整个家族的现有人口能载满一列火车。

由于生育不做控制,再加上过去的人早婚,一家里婆媳一起生孩子的现象是屡见不鲜的,我还曾见到过一家孙子娶媳妇的那天正好是祖母生孩子。我的祖母一生生育了多少个孩子我无可知晓,但是活下来的就有7个孩子。我的父亲是7个孩子当中的老幺,他的所有的同辈男性都是我的伯父。我的大伯父的长子不我的父亲大得多。大伯父的孙子(我的侄儿)比我大近20岁。我家族中的那几十个哥哥在我面前都像是我的长辈一样的年龄。我的母亲是我父亲的续弦(前面死去一位母亲),所以,我在家族中成年轻的老长辈了。我回故乡去,很多白发苍苍的老人都要管我叫爷爷或者叔叔,年轻的叫我太爷、祖太爷的已经不在少数了。过去家乡苏北贫穷,男孩子长大了都要离开家乡到外面的世界里闯天下。我家族中就有好多我的哥哥们在外面成家立业,定居他乡了。我也曾在辗转大江南北、谋生于长城内外期间见到过几位哥哥,但没见到过的还有很多。中有句俗语:“人怕见面,树怕扒皮”。人就是这样,没见到过的没有印象,更不会有什么感情,恐怕我没有见到过的那些家族中的哥哥们的后代不比我的年龄小多少,见了面也不知道是本家。我见到过的一位哥哥,却时常会闯入我的梦里。梦里醒来或是节假日里,总幻想着能和我的那几位哥哥在一起相聚,叙旧话新,谈天说地,饮酒作乐。可是我的这个幻想也许今生难以实现了。

先说兰州的大哥,他比我正好大20岁。他出生不久父亲就去世了,留下我的刚刚30来岁的伯母没有再嫁,带着他和一个姐姐相依为命,解放前,孤儿寡母的娘儿仨到上海去谋生,是上海街头的流浪者。解放上海以后就定居上海,姐姐在纺织厂里当工人,这个哥哥就在上海读书,18岁初中毕业了就分配在上海工作了,20岁那年响应国家支援边疆建设的号召,报名到西北的兰州去。他到兰州去的途中到家乡看看,正好他到家乡的时候我出生了,应该说他见到过我的婴啼时期,我却没见过他。可是又过了20多年,他从兰州回故乡去带伯母(伯母因心脏有毛病在苏北养病),正好我也从黑龙江返乡,有幸见在不期而遇中到了他,此时的我已经20多岁了,他已经是40多岁的中年人了。英俊的脸庞白里带红,举止言谈文质彬彬,和我的交谈中不乏寄托着希望。在家乡,他办了几十桌酒席,把本家族的人集中起来互相认识一下,几天后他就把伯母带回兰州了,我也就返回了东北,从此再也没有见到他,这就是我与这位哥哥的一面之缘。

另一位哥哥是从小跟着父亲在上海长大的,母亲和祖母都在苏北农村。他在上海初中毕业以后正是边疆的战事不稳的时期,他在上海参了军。到了部队训练后直接开赴福建前线,在金门岛驻扎,所在的炮兵部队每天都要定时地向台湾海峡里开炮。后来美国人侵略越南,为了防卫我国的南大门,他的部队又调防到了广西前线。胡志明主席邀请中国援助,他的部队就开进了越南的抗美援越的战场,此时的这位哥哥已经是部队的一位指挥官了。在越南战场上,他的许多战友倒下了再也没有回来,他身负14处枪伤却活着回来了。随着部队回到了后方的河南省巩县驻防,正是文革时期解放军(军管会)直接管理地方。他身负多处伤回到故乡去休养,我这个时候还是个少年,在故乡见到了他。不久他就专业回到了上海,自此我在也没有见到过他。但是我和他保持着书信往来,父亲在黑龙江有病期间,许多难以买到的药品都是他从上海免费寄过来的。

再有一位哥哥在沈阳,他没有多少文化,19岁的时候从贫困的故乡跑到了山海关外,在沈阳的煤矿里当了一名煤矿工人。我知道他的地址是因为伯父还在故乡,我在故乡的时候,伯父经常让我给他写信。我们到了黑龙江以后,他是不知道的。有一年回乡路过沈阳换车,还需要等16个小时候才能乘上去上海的车,于是我找出了他的地址,把已经怀孕的妻安排在候车室里,坐了三个小时的公交车到了沈阳附近的煤矿,一打听他的名字,整个矿区里没有不知道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已经是煤矿里从井下往井上运输的运输连连长了。他根本不认识我,好在嫂子一眼就认出了我,这初次见面的弟兄便难舍难分,无奈妻还自己在沈阳的候车室里,我只在他家呆了四个多小时,就匆匆的告别了。临走时他和我乘坐矿区的小火车送我两站。那时候他的工资还不到30元,每月的食品也是国家按计划供应,嫂子没有工作,他要养活一家四口人,生活的条件并不怎么好。但是临分别的时候硬是塞给我10元钱和10斤全国粮票,一句话也没说就下车了。后来我曾给他过几封信,他没有文化也没回信,不知道他收到了没有。这些年来我读书上学、工作一直也不能亲自去找他,近几年我仍不断地通过不同的手段在寻找他,写了很多信件也是杳无信息,通过网络搜寻也是毫无结果,祈愿这位哥哥能健在吧。

几位哥哥都已经进入了老年了,兰州的哥哥早已退休,到了深圳安度晚年,上海的哥哥也退休在上海,由于身上的枪伤经常复发,身体已经不尽人意,沈阳的哥哥却不知音信。他们常常在我的思念之中。

我多想有一个机会,我和我的哥哥们相约共饮,解除我梦里依稀相醉酒的情结。

梦里依稀相醉酒,我的远方的哥哥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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