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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后的默契,原来是不再联系

2016-12-06 雨露文章网

“我们永远是朋友……”

好像女孩子在拒绝不爱而自己又有好感的男子时,总喜欢拿这句话当挡箭牌,甭管人家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虚以委蛇,反正这已是比较有修养的女生留给男生最大的面子了。

凭印象记得,中学那会儿,至少有三个女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前两位属于青春萌动期,总是拿喜欢当成爱,而且也只是说说而已,说者未必认真,听者也未必当真。唯有最后一位女生对我说这话时,彼此都是认了真的。

她是不是我的最爱,我不敢保证,但绝对是我的至爱,在当时甚至把她成我的梦中天使。因为初遇时她身穿一袭红衣,未得知她姓名时就称她为“红红好姑娘”(或红衣姑娘),与歌手张真的一首情歌同名。

与红衣姑娘相遇在高中的校园里,那是一个初冬的黄昏,我曾经无数在文章里叙述我们曾经的相遇相识,这样的情景每重复一遍,仿佛尘封的爱就又开启一次,本以为早就不再想起的往事只是隐藏在心灵最深处不敢触碰而已。

人这一生,不只谈过一次恋爱,也不只爱过一个人,但是,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爱往往只有一次。

从最初的千万百计打听红衣姑娘的姓名及家庭,到之后每天去食堂佯装的巧遇,再到后来的校园漫步与书信来往,好似我们一切都配合得是那么默契,就连我赠送给她的磁带,上面的歌曲也都是彼此喜欢听的。

正像那时的一首情歌中所唱:“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

是啊,坠入爱河的人,又有几个是脑子清醒的呢?往往不是自信自赏的一厢情愿,便是自卑自悲的患得患失。当然,像我这么有才华有个性的男生在那时肯定属于前者,不仅是自信,且自负过了头,总觉得自己如何如何了不起,总觉得自己能看上哪个女生是她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也难怪,高中校园里我是第一个正规刊物上发表作品的学生,也是第一个在校创办文学社的人,尽管成绩一般,但凭这些足已让我成为县三高那一届的风云人物。

只是,恋爱需要自信、本事,又往往与这些没有多大牵连,诚如爱包含崇拜、包含仰慕一样,可爱毕竟又不是崇拜、不是仰慕,换而言之崇拜与仰慕不是爱。

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红衣姑娘把我仅当朋友看待,我却把她当成恋人去看。角色的错位,任剧中人再努力再投入也演不好这场戏。

这真的是应了《还珠格格》插曲中的一句歌词,“爱到心破碎,也别去怪谁,只因为相遇太美……”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红衣姑娘在书信中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永远是好朋友……”看清楚了,比“我们永远是朋友”还多了一个“好”字,说明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对我有感情的。而我,错就错在又总把喜欢当成爱,又总幻想着友谊能升华到爱情上。

绝不放弃,死缠烂打,我走了一步又一步的臭棋,唯一感动过红衣姑娘的是那句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抄来的情话:“不知道你多好,既无痛苦也无烦恼,认识你更好,宁肯痛苦也宁肯烦恼。”

持续了五年的马拉松之恋,最终在红红好姑娘的出嫁时落下了悲伤的帷幕。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除了用纳兰的词来聊以自慰外,我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失去的爱情,和那终将成为别人新娘的天使爱人。

想想,原来曾经的许多自以为的默契巧遇,只不过是自己用尽心机捕捉对了机会罢了。在爱情的道路上,我始终未曾成熟过,一直在磕磕碰碰的伤痛中蹒跚独行。即便走进婚姻的大门,为爱曾伤透的心依然在滴血中轮回。

现实往往就是如此,我们最爱的,总是没有选择我们;而最爱我们的,又总不是我们最爱的;但那最长久的偏偏不是我们最爱也不是最爱我们的,只是在最恰当的时间出现的那个人。

我曾问过红衣姑娘,对于你来说什么是爱情?

她说在她的想象中,爱情应是能让人产生心动的,更是能让在一起的人觉得快乐的。而这两样,她在我身上都感觉不到。

当一个人因为不爱我们而拒绝我们时,那是对我们最大的尊重,这时,我们需要的是问自己还爱不爱她?

倘若我们也不爱她了,千万别为了可怜的自尊而不肯离开;倘若我们还爱她,就应该会希望她过得幸福快乐,希望她跟真正爱的人在一起。

我知道,自己绝不会阻止红衣姑娘选择别的港湾,我要是阻止她得到真正的幸福就表示我已经不爱她了。

真正的爱不该是占有,我们喜欢月亮,不可能把月亮拿下来放在脸盆里吧,可天上月亮的光芒仍然可以照进我们的房间。换而言之,我们爱一个人,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去拥有,让爱人成为生命里的永恒回忆。

亲爱的,曾经的默契,对你来说或许就是个笑话,而对我来讲也有着一厢情愿之嫌,那么今天,我终于可以苦笑着对你说,至少现在的我们,还真的是心灵相犀,称得上默契:别后十年我始终未曾与你联系,依如你这十年来也始终未与我联系一样。

原来,我们最后的默契,是彼此不再联系;原来,我们最后的结局,是天涯相隔两地;原来,我们最后的关系,是再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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