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好坏不分,不过是人我之分。”大作家钱钟书又添了一句:“有人宁愿身上长虱子,也不愿用别人的毛巾。”
晚辈拍案叫绝之余,不禁想起人类的种种行为:想起富人脸上的鄙夷,想起富人脸上的厌弃;想起一个圈子中人们的捧场,以及对另一个圈子中人们的蔑视。
连我们的判断也沾上亲朋好友的判断,更沾上伟人的判断。水淋淋的,粘乎乎的,故不知“真我”何在。只觉得温情笼罩着世界,却忘记自己也笼在套中。有人对长者的崇拜达到令人诧异的程度,那果真是听话么?再看他们对长者的依赖,又不禁让人哀怜。《红楼梦》中探春的做法未免有些过分,竟连自己的亲娘也不愿承认;可她的正直形象时时在我脑中呈现,其叛逆的性格正是《红楼梦》基本精神写照。
也许沾带着亲情便沾带着“情债”,也许沾带着依赖变沾带着“崇拜”。可在自己的生活中,谁是主角?更是《荒原狼》中那一个个生动的面孔全变为棋子的戏剧情节,更有《千只鹤》中夹杂着矛盾的亲情判断。人世间的关系永远让人搞不清,自己的头脑中的判断真的连自己也不能主宰了么?
时时在镜中窥探自己,窥探渺小,窥探生活,时时感动“情”的压制。有时被亲人笼罩,有时被友人笼罩,有时被伟人笼罩,唯独不能被自己笼罩。镜中的人是我么?那个木乃伊。凡事一旦牵涉到感情,仿佛人都变成了奴隶,是钱的奴隶,是权威的奴隶,是信赖的奴隶。
多少时候,人与其说被权威的光亮欺骗还不如说被自己的感情欺骗。
人们啊,什么时候才能不因“追星”“捧月”之情而盲从呢?